“文房四宝”中,无论是笔,是墨,还是纸,都是世界各国都有的。唯独砚,是中国文化所独有的。一块好墨,如果没有上乘的砚台,是研磨不出均匀的墨色的。
砚台,“文房四宝”之一,源于自然,用于雅阁。古有“以文为业砚为田”之说,文人墨客均视砚台为知已好友。
作为文房之要物,在社会文风兴盛的宋代,砚获得极大发展。两宋时期,重文取士,寒门子弟皆有机会求取功名,由此导致全国文风兴盛,书院林立。
在此背景下,砚台需求大增,砚文化蓬勃发展。宋·史尧弼《策问》曰:「惟吾宋二百馀年,文物之盛跨绝百代」。由此可见当时士大夫对文化艺术是何等的自信。
宋代砚器的制作秉承一个「理」字,通过对古砚的详细解读,其简约的外形,简洁的线条,各种点、线、面的结合之协调,为历代砚之造极,从细微处去观察其表象,发现宋人制作态度非常严谨。比如从不同砚器的长、宽、高比例中,可以窥视到相同的规律:
在不同社会阶层所使用的砚台制式、规格中,可以解读出当时社会等级制度等信息。宋砚以线造型,以型写神,似直非直、似圆非圆、似平非平,方圆结合、动静结合、追求平衡。这种素处以默、妙机其微的美学思想表现,正是理学思想在实际中的应用。处处承载着丰富的宋人理学思想与智慧,体现出宋代文明之伟大,宋砚之妙就妙于此也。
抄手砚
抄手砚不但是宋砚的主流砚式之一,也是砚台史上最为经典的砚式。它继承唐代簸箕砚、凤型砚等诸多元素,又承载宋文化之精髓,简洁大气又非常实用。从目前出土的情况分析,抄手砚比重最大。
琴样砚
「明窗净几罗利,余故荟萃古琴砚古钟鼎」。从宋人赵希鹄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古人对琴式砚之钟爱。琴式砚发展到宋末,式样已达数十种,其中北宋相对写意、南宋逐步写实。宋代《歙州砚谱》和《端溪砚谱》都载有「琴样砚」。以琴式入砚,题材取于乐器,经过抽象提炼后,略去了大部分琴的构件,只留下琴的整体修长外形。砚额仅用一优美的弧线代表龙龈,点出琴的主题。简洁的线条非常准确传神地勾勒出这一文房用具特有的高贵与典雅。
只履砚
履,在古代有很多的寓意,与品行有关。《晋书·温峤传论》记载: 「性履纯深,誉流邦族」。履又与福禄有关,汉·焦赣《易林·需之大畜》记载:「封圻英流,履禄绥厚」。以履为题材制砚从晋代瓷砚中已经看到,在宋代则非常普遍。「履」不但是歙砚的主要制式之一,端砚、 洮河等石砚也都有履样砚,有隻履型、也有双履型,造型也各异。
马蹄砚
砚池如月,砚堂如日,寓意日月同辉。置此样砚于几案,激励学子攀月折桂。砚作正圆形,砚面大于砚底,砚体自上而下收缩内敛。砚缘宽阔,砚堂雕琢饱满,略微凸起,砚岗过渡自然流畅,砚背深凹,与砚堂呈现阴阳平衡之意。因研墨推磨的需要,砚的石 纹是竖向,与磨墨的方向一致。
厢式行囊砚
此类砚出现在北宋早期,因文人便于携带而设计。通过此砚的实物与解剖图可以看出,其长宽高比例接近当时的寿棺琴式砚,除外形比一般砚台小以外没有特别的不同,而实际上此砚的中间被挖空用来储藏水,以便旅途随时使用。研磨板与水箱间用黏合剂粘合,滴水不漏,研磨板采用很好的砚石,有利于研磨,大多是歙石,也有少部分采用端石。研磨板与砚池各有一个小孔,分别具有透气与进出水的功能,设计之妙巧夺天工。
其实,每方砚都是一册永远的教科书。它是砚主人深刻而缜密的遐思,它是砚主人风致而清澈的雅望。
砚,是学问,是涵养,更是修行。
当你有福,有运与砚同喜同乐,因砚而产生的智慧灵光温暖在手,启迪在心的时侯,生命被放大,延展,时空被压缩,穿越。收藏之物有很多,但唯有砚与文人之心最为贴近。藏砚即是藏诗书,赏砚犹胜读书乐,其中嗅出的是墨翰负笈的缕缕书香,是古代文人墨客内心的独白。
砚,就是文明,文化,文人历久弥新的永动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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