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汉武帝刘彻,联结西域,远击匈奴,令汉王朝重新成为东方帝国,令诸侯小邦纷纷来朝,成为无数汉民族最敬仰的帝王之一。
而外戚卫氏则当首功,卫青作战稳重,又善于以战养战,在其指挥下取得对匈奴连续的胜利,收复河套地区,令匈奴失去最好的牧场,同时打开汉王朝通往西域的通道,使西汉对匈奴战争胜利天秤向汉帝国倾斜。
霍去病少年悍勇,善用长途奔袭战术,初次征战,即率领800骁骑,深入敌境数百里,河西之战中,霍去病大破匈奴,直取祁连山,漠北之战又封狼居胥,使汉族骑兵威震草原,封狼居胥成为后世北征最高的荣耀。
霍光为人谨慎,侍奉汉武帝二十多年,竟从未犯过错,由此成为汉武帝晚年依仗的托孤重臣,霍光协助昭帝刘弗陵,废黜荒诞的海昏侯刘贺,迎立汉宣帝刘询,为西汉王朝稳定做出巨大贡献,这时期为“昭宣中兴”。
卫氏家族虽然强大,却也引起汉武帝刘彻的警惕,导致晚年卫氏家族受巫蛊之祸,太子刘据被江充陷害而举兵反抗,却最终被武帝所杀,皇后卫子夫也因悲愤自尽,卫氏家族曾经的辉煌显赫,如同梦幻泡影破灭。
巫蛊之祸牵连甚广,史书说牵连者达数十万人,卫氏家族牵连军政界精英,使汉帝国朝堂几乎为之减半,此后西汉王朝对匈奴的战事呈现败多胜少,迫于现实的无奈,汉武帝最终选择罢战,所以卫子夫对汉武帝的影响极大。
汉武帝刘彻
汉景帝刘启虽然宠爱汉武帝的母亲王娡,但更宠爱栗姬,其先后诞下三位皇子,长子刘荣更是被立为太子,史书虽未记述王娡的状况,但从栗姬骄扬跋扈,连长公主刘嫖都无视,可以想见王娡与子女的处境并不乐观。
王娡是个聪明的女人,促成儿子刘彻与陈阿娇联姻,长女平阳公主许配给西汉开国功臣曹参曾孙,平阳夷侯曹寿为妻,次女嫁给南宫侯张坐,同时小女隆虑公主嫁给隆虑侯陈蟜(刘嫖之子)。
利用长公主刘嫖对汉景帝的影响力,扳倒栗姬与太子刘荣,通过子女的联姻,与当朝有影响力的人物,结成利益共同体,成功扶持汉武帝刘彻登基,而其女们都成了其政治的牺牲品,尤其是平阳公主。
古语有云“长姐如母”,从后来汉武帝对平阳公主特殊的照顾看,在栗姬得宠艰难的时光里,适逢母亲王娡两度怀孕,即便想更细致照顾姐弟俩也不现实,所以作为年龄稍长的平阳公主,承担起对弟弟的照顾,对汉武帝刘彻的人格形成影响极大。
但平阳夷侯曹寿并无确切的记载,只是从得疫病回到封国,为侯二十三年而亡,汉代沐冠才能封爵,可以推论其病逝很可能仅有三十余岁,算是英年早逝,两人育有平阳共侯曹襄,指婚娶汉武帝刘彻与皇后卫子夫子女卫长公主。
可能你会疑惑,刘彻娶了堂妹陈阿娇,隆虑公主嫁给堂兄陈蟜,曹襄又娶了堂妹卫长公主,是笔者精神错乱吗?这是赤裸裸的乱伦,连编剧都不敢这样编,但上面陈述的这段故事,是真实的历史绝无戏说的成分。
对后世儒家熏陶下得文人墨客而言,这样的婚恋行为确实不够道德,但在汉朝那个对基因血统尚未明确的时代,拉近血缘关系是强化皇权的手段,这是政治婚姻最可悲之处,也是“脏唐烂汉”骂名的原因。
王娡像
平阳公主中年丧夫之后,召集精壮男子为面首,用后世的话叫做“放浪形骸”,其实也不过是排解空虚的方式,因为她自己也很清楚,生为帝王之家,命运不在自己手中,随时都会接受新的安排,譬如另一段政治婚姻。
早期的汉武帝虽然登基,却受制于太皇太后的窦氏家族,忍受着陈阿娇的蛮横霸道,但帝国还没有继承人的烦恼,平阳公主于是培养歌舞姬,为刘彻排解烦恼结识著名的贤后卫子夫,进而发掘出卫氏家族的卫青等人。
平阳公主再嫁,西汉开国名将夏侯婴的曾孙,汝阴侯夏侯颇,又是很明显的政治婚姻,但离奇的是,夏侯颇因与其父的御婢通奸畏罪自杀,封国也被撤销,平阳公主也在不久后被许配给大将军大司马卫青。
夏侯颇的父亲已经过世,夏侯颇继承家族所有财产,如果与妾侍继母通奸尚且可以理解,但奴婢汉朝对此具有很高的包容度,往往只是小惩大诫不致死,何况又是何人告发此事?矛头很快便指向汉武帝。
公元前124年汉武帝设常置大将军,《文献通考》记载大将军内秉国政,外则仗钺专征,其权远出丞相之右,公元前119年,卫青加官大司马以代替太尉的职能,加上其家族如霍去病、卫伉、卫不疑、卫登等,皆在军中效力,卫氏声望达到顶峰。
汉武帝刘彻在思虑,如何限制卫氏家族的权利,却又不会引起卫氏家族的抵触,联姻显然是不错的选择,但既要有政治经验,又对刘彻绝对忠诚,只有平阳公主最为适合,夏侯家族的没落,用平阳公主监视卫氏家族,才能令已经日渐衰老的汉武帝刘彻安枕。
当朝长公主与当朝大司马的婚礼异常简单,民间谣传,平阳公主做梦都不会想到,有朝一日会嫁给自己府内的马夫,不肯大宴宾朋;也有人说平阳公主克死两任丈夫,又名声不好卫青不愿娶,总之充满了流言蜚语。
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,这一年除了夏侯颇自尽,还有平阳公主的儿子曹襄意外身亡,曹襄已经成年,漫天的流言蜚语对曹氏家族也是羞辱,当平阳公主改嫁卫青整个帝国都瞩目,如何承受曹氏宗族与功勋权贵的非议,成了曹襄最想探求的答案。
卫青像
曹襄的死对平阳公主打击很大,从此以后性情收敛,辅助卫青共同为汉王朝的稳定贡献力量,为汉武帝的千古盛名留下而付出,然而随着霍去病与卫青的相继离世,卫氏家族权利出现断层,巫蛊之祸的公元前91年,太子刘据与皇后卫子夫均遭毒手。
此时史书已经没有平阳公主的记载,只是据《汉书》记载,平阳公主临死前主动要求与卫青合葬,说明两人关系还算比较融洽,卫伉在平阳公主的帮助下才继承长平侯爵位,很多人觉得如果平阳公主在世,或许汉武帝还能对卫氏家族网开一面。
平阳公主终生都没有违背过汉武帝的意愿,三次婚姻都是以政治目地,嫁给曹寿是为了帮助刘彻登上帝位,嫁给夏侯颇是为了安抚汉朝功勋之后,嫁给卫青是防止卫氏家族有所不轨,纵然相敬如宾,也只能是相互的煎熬。
平阳公主伴随着刘彻,从一个青涩的孩童,到俯瞰整个帝国的青年帝王,再为其举荐良配发掘良才,使中年的刘彻留下光辉功绩,再到以幸福换取刘氏皇族的安稳,平阳公主虽然并没有直面政治,却始终站在刘彻的身后,做他最坚强的后盾。
巫蛊之祸,实际上是汉武帝刘彻内心空虚,服食丹药造成的悲剧,如果平阳公主能够在世,平复汉武帝的烦躁,确实有可能避免这场,令帝国损伤元气的惨剧。
汉武帝茂陵
责任编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