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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汉以来,居住在我国西部和北部的匈奴、鲜卑、羯、、羌等一些少数民族,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,逐渐走向定居的农业生活,并向内地迁移。魏晋时,为补充内地劳动力的不足也经常强制他们入居内地,北方逐渐形成了多民族错居杂处的状况。内迁各民族为恢复和发展北方的社会生产做出了重大贡献,而汉族先进的文化和生产技术也推动了内迁各民族经济文化的进步。魏晋时期大规模的人口迁徙,增加了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相互交流的机会,也促进了各族间服文化的相互融合。
民族相互交流的绘图
在长期受儒家礼制文化熏陶的中原汉族人看来,西部和北部边陲的游牧民族多散发、腰缠兽皮,故此常称这些地方为“礼容弗被”之地,不愿与其往来。这段时期民族之间难免因文化差异而产生矛盾,于是保存正朔、冠带一事就引起了中原人士的高度重视。文中对于偏安江东的晋室能做到“正朔相承”,保障人民不致被发左衽,大颂其德。西晋末年到南北朝期间,相继有匈奴、鲜卑等少数民族入主中原使得汉族在继承秦汉服饰的基础上,又大量吸收了各少数民族服饰的元素,因而创造性地发展了许多新服饰,如裤褶、裲裆、半袖、幂、靴等。裤褶,其基本款式为上身穿齐膝长衣或说短袍,下身穿裤,这是汉族服饰受少数民族文化影响最直接的例证。
汉族服饰
战国时期赵武灵王为提高军队的灵活性,采取胡服骑射。所谓“胡服”,其实就是上衣下裤,便于骑乘的游牧民族服装。西汉黄门令史游作《急就篇》,记有:“袍襦表里曲领裙,襜褕复褶裤裈”,唐人颜师古在注解“褶”字时说:“褶,谓重衣之最在上者也,其形若袍,短身而广袖,一左之袍也。”北方少数民族与中原汉族不同,衣襟多为左。但经汉族吸收后的“褶”,因袭了短袍的特点,衣襟却可左,可右,还可对襟了。据《三国志·魏书崔琰传》记载,魏文帝为皇太子时,想穿裤褶出去打猎,崔琰谏劝他不要穿这种异族的服饰出去,免得在群臣面前丢了身份,说明裤褶位置较低。
北方少数民族服饰
到了晋代,随着民族间交流增多,这种固有的认识发生了变化,裤褶成了一种正式的装束。说明西晋时,裤褶已作为仪仗之服,天子和百官都可以穿它,这在当时的其他文献中也可得到印证。《晋书·杨骏传》:“(杨)济有才艺,尝从武帝校猎北芒下,与侍中王济俱着布裤褶,骑马执角弓在辇前。”《南齐书·东昏侯纪》说,齐东昏侯常着戎服裤褶出行。在后魏,裤褶甚至成为朝服,《梁书·陈伯之传》记载,褚曾写了一首诗讽刺后魏的官员:帽上着笼传“尝有人着靴骑驴至兆门外。这位登门造访的来客是位博学的世外高人。《南史·肖传》记载深曾穿着“虎皮”。
靴,原本是北方少数民族的战履,曹魏时传入中原地区并逐渐流行开来。《旧唐书·舆服志记载,唐太宗“其常服,赤黄衫,折上头巾,九环带,六合靴,皆起自魏、周,便于事“。除了具体的服装款式以外,花纹、配饰等无不受到少数《晋书》中还记载了当时中原外围的一些小国,如夫余、马韩、辰韩、民族的影响肃慎氏,倭人、离、吐谷浑、焉、龟、大宛、康居、大秦、林邑和扶南,等等。这些国家的衣食住行、风土人情各有特色,有些服饰曾经传到中土,并引起轰动。
唐太宗年的服饰
如东部的夫余国,居丧时,男女都穿白边的衣服。妇人穿布面衣,去掉下面的玉佩韩国的一支马韩人不注重金银锦,但是看重珠,用来装饰衣服或装饰头发。男人不戴冠,露出发,身穿布袍,脚穿草鞋,性格悍勇;肃慎氏不产牛羊,大都养猪,人们穿猪皮衣服,或将猪毛纺织成布;他们习惯将头发编起来,用布做成衣,宽一尺多,用来遮盖身体前后;人男子围穿腰裙,只是装束相连,没有一点缝缀。妇人的衣服就像单被、贯头从中间穿过,全都是散发赤脚后来,那里气候温暖了,人们也开始种植苎麻并养蚕种桑纺纱织布
古代韩国的草鞋
南部的林邑国就是汉代的象林县。那里温度适宜,整年无霜无雪,人们裸身赤脚,肤色以黑为美。女子出嫁时,穿迦盘衣,横幅合缝,像口的围栏,头戴宝花。居丧时剪去鬓发就算作孝。他们的国王戴天冠,被缨络,每当听政时,子弟臣都不能接近。扶南国在林西部的海湾中,人很黑,头发卷曲,裸身赤足。西部的吐谷浑男子都穿长裙,戴帽或幂,妇人用金花作为首饰,头发编起来绕在脑后,用珠贝装饰焉国从洛阳往西还要千二百多里地,那里的风俗是男人剪发,妇人穿短袄、大裤子大秦人相和中原人差不多,也有白盖小车和旌旗之类。大秦人擅长刺金缕绣和织锦缕,穿着胡服。
胡服的绘图
当地出产一种非常有特色的火浣布,即今石棉布。因不怕火烧烧后反而洁净得宛如水洗一样,让当时的中原人感到非常新奇《晋书》中的这一类记载非常详尽。总之,魏晋时期各民族间交往频繁,像洛阳这样较为发达的中原城市,身穿西域、中亚乃至欧洲民族服饰的商人随处可见。北魏杨街之在《洛阳伽蓝记》中这样记载:
北魏杨街之在《洛阳伽蓝记》的记载
这些商人长期在中原定居,也将西域的服饰文化带到了中土,使魏晋时期的服饰增添了一些异域风情。同时,一些过去以游牧为生的民族,进入中原后,逐渐接受了汉族的舆服文化。随着晋室的没落,匈奴、鲜卑、羯、氏、羌等一些少数民族的首领纷纷开疆扩土,在内地建立自己的政权。这些民族的首领对汉民族完善的舆服制度推崇备至,于是效仿汉族的典章,穿起了汉族的服装,乘坐中原的车辆,这也成为晋代前后一段历史时期的舆服特色。
参考资料
·《三国志·魏书崔琰传》
·《南齐书·东昏侯纪》
·《晋书》
·图片来源于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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