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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料记载,跟自己的老爸喜欢年轻的寇准一样,宋真宗也太喜欢这个孩子了。按照当时的惯例,授予官员职务后,需要将其外放地方,去下面历练一下,才能加以重用。当时寇准、丁谓等人,也是这么过来的。结果呢,宋真宗把晏殊留在了朝廷,他天天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,准备亲自培养。单凭此项,宋真宗对晏殊的宠爱之情,可想而知。当然了,虽然宠爱晏殊,但宋真宗却没有轻信。一有机会,宋真宗就会派密探去检查晏殊的生活情况。他要看看这个孩子,是不是真的那么老实。没过多久,密探回禀道:“秘书省的很多官员下班后,都会招呼好友在家中聚餐,或者跑到酒楼里彻夜狂欢。
朝廷里面的内景
可是,这个晏殊却是一个另类,他下班后,只会回到家里乖乖读书,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爱好。”听这话,宋真宗大喜过望:“看来,朕没有看错人。”后来,在挑选东宫辅官时,宋真宗毫不犹豫地让晏殊成为自己孩子的老师。当时,对于这个任命,宰执们百思不得其解,他们认为晏殊虽才华横溢,但年龄太小,人世间很多的事情,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懂,焉能成为太子的老师?于是,宰执们找到真宗,请皇帝明示。宋真宗解释道:“朝廷的一些官员有空闲时间,不是纵酒狂欢,就是招蜂引蝶,这样的人,怎能教育好太子?反观晏殊,他一有空闲时间,只会闭门读书,这样一个谨厚’的人,才是太子老师的合格人选。”
电视剧演的宋真宗
听完皇帝的解释后,宰执们再无反对之声,他们一致同意,任命晏殊为东宫副官。然而,对于这个任命,晏殊却不同意,而他不同意的理由,能让皇帝彻底无语。原来,得知皇帝任命自己的理由后,晏殊吓得大惊失色,他第一时间跑到皇帝面前,希望皇帝收回成命,并给出了一个自己辞职的理由:臣非不乐燕游者,直以贫无可为之具。臣若有钱,亦须往,但无钱不能出耳(《梦溪笔谈》)。意思是说:臣也喜欢宴游玩乐,只是家里贫穷,没有钱去玩。臣如果有钱,也会去宴饮,去妓院!只是现在没钱,所以出不了门。可想而知,晏殊的这番话,把宋真宗噎得够呛…当然了,归噎,宋真宗并没有因为这件小事,就改变对晏殊的看法。
宋真宗
相反,听完晏殊的解释后,对他更加重用了。毕竟,像晏殊这样的老实人,实在是太难得了!史料记载,宋真宗晚年时,对晏殊恩宠有加,他不仅提拔了晏殊的官职,让其30岁就参与中央决策,在小事情方面,也只信任晏殊一人。宋真宗晚年时,有很多焦头烂额的事情要处理一有什么疑难问题,就写张小纸条,偷偷交给晏殊,让他作答。而晏殊就在这张小纸条上写上答案,原样地交给皇帝,每一次的答案,都深得宋真宗的心意。就这样,随着宋真宗不断宠信,朝廷上下,包括刘娥在内,都来频繁巴结这个晏殊。因为在大家的眼中,这个人必将位极人臣,拜相只是早晚的事情。确实,按照这种剧情发展的话,晏殊确实能够成为宰相。
宋真宗
然而,一件小事,却彻底改变了晏殊的命运,也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观。当时,宋真宗的身体每况愈下,而朝廷的斗争却愈演愈烈,以寇准为首的太子派,已经与以皇后为首的后党势同水火了。在这种背景下,群臣皆惶惶不可终日,为了自己的将来,大臣们用尽各种办法打探皇帝的意图,以窥知自己的未来命运。对于群臣的意图,宋真宗则严防死守,用尽一切办法,防止消息外泄。有一天,重病中的宋真宗勉强起身,写了一封密诏,招呼官员处理。宋朝官制,皇帝身边负责起草诏书、传达旨意的秘书班子,分两类。由翰林学士负责起草诏令,称为“内制”;由中书门下的官员起草诏令,称为“外制”。这两类人合称“两制”。
宋真宗
有一天,皇帝叫人时,内制官员刚好不在。传旨太监一看,没人不行呀,不能让皇帝等呀,于是,就把外制的晏殊宣上殿了。晏殊来到后,一看皇帝安排的任务,是书写罢免官员的诏书,马上跪倒道:“臣乃外制,不敢越权,还请皇帝宣内制上殿。”对于这个老实人的说法,宋真宗点了一下头也没有怪罪晏殊,而是另外宣召,命钱惟演上殿办公。殊不知,就在此时,这个老实人跪在地上,又说了一句老实话,道:“臣恐泄露,请止宿学士院。”晏殊说这么一句话,其实意思很简单,就是为了表示清白,主动要求在宫内居住,把自己“软禁”在翰林学士院里,以保证消息不会外泄。
晏殊
史料记载,听完这句话,宋真宗立刻脸色铁青他点了一下头,就再也不说话了。第二天,晏殊看见了皇帝任命官员的诏书后,立刻吓傻了眼。因为,这名单上的内容,跟他昨晚看见的内容,完全不一样。对于这种结果,晏殊胆战心惊,他的心中有万千疑虑,却不敢对别人说。其实,宋真宗之所以修改名单,也是因为晏殊的好言提醒。毕竟,就算晏殊再怎么老实,宋真宗也不会全然相信他。在他的心中,连结发夫妻都信不过,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外臣?晏殊的那番老实话,只是起到了提醒的作用,当然,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,就给晏殊定罪。然而,皇帝是这么想的,晏殊却完全误会了皇帝的意思。
皇帝和晏殊的画像
史料记载,这件事情对晏殊的内心触动很大,更改变了他的行为模式。每当想到这件事情,晏殊会扪心自问:“做一个实人,真的能让领导满意吗?说老实话,真的能让领导信任自己吗?真的能在风起云涌的官场生存下去吗?”不知不觉中,晏殊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的行为处事风格。从此以后,这个老实人虽然还是说着老实话,但是再也不说真心话了。一个以直言进谏的老实人著称的晏殊彻底消失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只会说老实话的碌碌无为的官员。综观二十四史,这种只会说老实话的官员,其结果只有一种下岗、回家、滚蛋。然而,作为大宋王朝运气最好的官员,晏殊却没有因为这种碌碌无为的作风而下岗,反而在两个人的帮助下,官运亨通,最终成为宋朝的宰相。这两个人,就是他的学生范仲淹,还有他的女婿富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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